文学巨匠--丁耀亢

    中华丁氏网 2012年10月15日 万家姓


丁耀亢(1599-1669),字西生,号野鹤,又号 道人、木鸡道人、漆园游鷃、华表人等,祖居藏马山下(今山东省胶南市大村镇)。他是明中宪大夫丁惟宁的第五子。为我国明末清初多产的、伟大的诗人、文学家、剧作家和小说大师,当时即有“北丁(耀亢),南李(渔)”之称,蜚声海内。

少年时,“负奇才,倜傥不羁”。十一岁而孤,但发愤攻读,二十岁时进学为“诸生”(秀才)。万历己未“渡江”,“负笈云间,从董玄宰(其昌)、乔剑圃两先生游。”翌年,“僦石虎丘,与陈古白、赵凡夫结山中社。”(《江游·野鹤自纪》)岁暮,自苏州归,郁郁不得志,翻检史书,著《天史》十卷。崇祯壬午冬,清兵略地破诸诚,丁耀亢弟侄等率部守城殉难。丁耀亢携老母、孤侄入海避难。“潜舟伏野”,亲眼目睹了清军屠城抢掠、残杀无辜的暴行。他义愤填膺,在《出劫纪略》等文章和大量诗歌中记叙了这段历史。甲申三月,“溯海而南”,向南明当局提出联合农民起义军抗清主张,不用。是年九月,“至淮谒刘镇泽青”,被授以行军赞划之职,后授纪监司理,同王遵坦共屯东海水营。其间计破安邱之围,舌却涛雒之兵,说服王遵坦离开景芝扎营,使景芝避免了一场劫难。

顺治二年乙酉五月,清兵渡江,南明投降,刘泽青解甲,丁耀亢拒绝降清“叙用”, 回到家乡。此时的故乡,仍在滥杀无辜,丁耀亢辗转青莱胶沂等州避难。丁亥夏,他南游泰州、扬州、打算移家定居,未能如愿。

清顺治戊子七月,为生活计,入北京,由顺天籍拔贡充镶白旗教习。当时,名公巨卿王铎、傅掌雷、张坦公、刘正宗、龚鼎孳等与之友善,日在其寓所“陆舫”饮酒酬唱,遂“名大噪”。辛卯二月,改镶红旗教习,是年冬,教习考满,授直隶容城教渝,在职五年,其间,撰写了剧本《蚺蛇胆传奇》(天启五年著)。顺治己亥,迁福建惠安知县,是年十月赴任。但游历了江浙闽越的山川名胜后,未就任就辞官回转了。辞官原因,史书记载为“以母老不赴”和“以疾告归”,遂以著述为事。康熙乙巳八月,罹“续书”(《续 》(即《隔簾花影》顺治年间著)案,入狱二百二十天,入北京刑部监牢。在友人龚鼎孳、傅掌雷等的援救下,季冬得赦还山。他的《焚书》诗记叙了此事:“帝命焚书未可存,堂前一炬代招魂。心花一化成焦土,口债全消净业根。奇字恐招山鬼泣,劫灰不灭圣王恩。人间腹笥多芷草,隔代安知悔立言。”丁耀亢获释后双目渐盲,佞佛入释, 在家创庵闭门苦修,然著述不辍。康熙己酉冬,“占永决诗毕,合掌说偈而殁”,享年七十有一。

丁耀亢进行了半个多世纪的创作活动,留下了浩瀚的著作。著作有:《野鹤诗抄》十卷、《天史》十卷、《漆园草诗集》一卷(已佚)、《陆肪诗草》五卷、《椒丘诗》二卷、《江干草》一卷、《逍遥游》二卷、《归山草》一卷、《听山亭草》三卷、《出劫纪略》四卷、《家政须知》一卷、《西湖扇传奇》二卷、《蚺蛇胆传奇》(《表忠记》)一卷、《化人游传奇》一卷、《赤松游传奇》三卷、《非非梦传奇》二卷(已佚)、《星汉槎传奇》二卷(已佚)、《仙人游词曲》一卷(已佚)、《续 》十二卷、《乐府》二卷(已佚)、《增删补〈易〉》十五卷、《问天》一卷、《落叶》一卷、《方言》一卷、《管见》一卷、《山阳游》一卷(已佚)、《大泽游》—卷(已佚)和《燕赵游》一卷(已佚)等。长篇巨著《醒世姻缘传》和话本集《醉醒石》亦为丁耀亢所著。上述诸书,有诗词,有小说,有剧本,有政论,有史乘,有经学阐释,煌煌数百万言。稽考清初文坛,还未发现哪一位作家能与丁耀亢的著作之富、体裁之全相匹俦。

然而,丁耀亢却如一颗隐蔽的星辰,光辉不赫,年谱阙如,远不如吴成恩、曹雪芹、蒲松龄等文学巨匠的光彩照灼和年谱俱在。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丁耀亢经历了明清易代的战争,许多著作因“十年乱离”而散佚,因而,人们很难读到他的一些著作了;其次,丁氏世代受明朝的恩惠,明清的易代战争使丁耀亢家破人亡,历尽艰辛,丁耀亢著作中因有强烈的反清思想倾向,在清代屡遭查禁焚毁,其本人也险些丧命,因此自写完《续 》后,他的作品多数为化名,这些作品又被误为他人所作,因而这位文学巨匠的光辉愈加晦昧了,故世人对其不甚了解。近年,张清吉所著的《丁耀亢年谱》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丁耀亢全集》由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这位文学巨匠又显现出固有风采。

附:丁耀亢自述年谱
自余有生,明季己亥。婴而及童,岁月斯迈。十一而孤,柱史见背。弱冠游黉,始亲文墨。
稽占好游,裘马自快。已未十月,负笈游吴。授经问礼,至于姑苏。结纳高士,游览名区。
有陈古白,有赵凡夫。玄宰董公,江左顾厨。名誉日起,藻丽以敷。庚申岁暮,始返亲庐。
发硎脱颖,良骥思骋。厌薄时艺,皎皎独逞。大战则困,小战则勇。辛酉甲子,及于庚午。
弟侄奋飞,蹇余独苦。严严正性,不合于时。戊辰入山,编茅架茨。采薪汲谷,耕牧是资。
生业渐广,名心亦衰。壬申癸酉,神降于墀。授柬作文,酣酒赋诗。冢子冠军,仅中副车。
甫及十年,辛巳壬午。长男不禄,谁绳其武。改北图南,浪博文名。谤亦归之,国事已倾。
避兵入海,城廓非故。家无遗粟,人如脱兔。甲申国变,再奔海东。移家将母,飘如泛空。
乙酉南归,潜舟伏野。微服宵行,国无知者。坟墓重修,门户再设。怨毒相倾,忌其完也。
新朝定鼎,走马趋朝。丙戌之秋,风雨漂摇。故宇未安,我心孔劳。丁亥南游,至于吴陵。
淮扬风雅,声气益增。刘张邓陆,龚君孝升。文酒嘉会,歌筑夜哄。戊子七月,甫入北燕。
名为赴试,实避诸艰。霖雨浃旬,泥潦涨天。改陆而海,利津登船。月之十七,明月高悬。
祭神得风,扬其双帆。如鹤乘风,如箭离弦。舟行波外,风若水颠。舟子高歌,众客已酣。
星斗可掬,乐而忘眠。天未达旦,路已过千。已越天津,直抵蓟南。生平快事,所谓得焉。
遂入都门,曳裾见客。河南王薛,钜鹿杨李。国之元老,邦之司直。或载酒筑,或携琴瑟。
观画寺廊,挥毫花侧。饮罗公酒,烹滦州鲫。革其文场,纵以酒德。抗席谈诗,狂歌岸帻。
至于岁暮,虎观淡经。春官贡士,国子景从。奔走马市,一雪一风。驴背五春,至癸巳冬。
仪博青毡,振铎容城。是秋旋里,陈妾病死。海氛忽炽,顿空城市。载孥夜奔,弥月方止。
甲午之春,北行就官。敝车疲驴,环堵不完。僦屋而居,如是五年。祝公梁公,赈饥于容。
怜余落魄,设醴分荣。载以后车,一郡皆惊。连章四荐,帝悯其穷。去此匏系,遂得花封。
闽海万里,霞岭千重。羊肠蚁穴,力短才庸。己亥十月,捧玺而往。空其家资,王事鞅掌。
自吴而越,借居湖舫。衰病日增,宦情焉强?庚子四月,决志抽簪。投劾不受,进退逡巡。
桐江钓台,郎山仙岭。抵于江浦,杉竹成阴。武夷九曲,虹桥千寻。桃花始放,黄鸟多音。
异域气候,岁腊方阴。止此三月,乃许放还。如云出岫,如鸟归山。诸客征诗,赞其高闲。
辛丑正月,得赋归来。散木得全,以其不材。好为文章,杂以诙谐。不胫而行,卒为祸胎。
三月十六,集于故山。宗族兄弟,既和且欢。归见老母,喜为加餐。再邀乡邻,再修荒园。
三径就理,长桥短垣。移松乞菊,乐此余年。孟秋之望,仲子病陨。哀乐何多,悲欢一瞬。
荏苒岁暮,至于壬寅。惨焉不乐,亦复倦勤。祸发所忽,雀角是因。赤狐玄乌,揶揄相侵。
黎丘幻鬼,病疚在心。岁行癸卯,年日已老。赋重田荒,形衰神槁。令严捕逃,忧心如捣。
衅起孤侄,鬻产不保。借法株连,蠹胥以饱。冒暑赴都,贷资不少。事竣而归,疑谤转滋。
仇窥其隙,人利其资。罍耻齿寒,门户难支、泪冷血枯,双眸内障。除夕入山,颓焉欲丧。
甲辰三月,再兴讼状。构我文章,以成讪谤。愿奢索金,众欲难量。以此求值,怒激交攻。
蠹胥乘衅,假祸于东。指其文辞,兴妖作孽。指摘瑕疵,巧为毒螫。法当对簿,陷阱已列。
义当不辱,愤欲自决。多言取祸,一笑而绝。日月在上,覆盆莫伸。命与祸会,天遘其屯。
于人何尤?我生不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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